第431章 射杀（2/2）

萧令柔抬头：“沈娘子不是想找贵妃的下落吗？我知道。”

竹心抬眼望去，目光微凝：“你知道？”

“是。”萧令柔自信坐下，眼里迸发出熟悉的愚蠢来，微微扬起下巴，“你们绝对想不到，贵妃会在哪。”

低头看了眼邸报里夹杂的密信，竹心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贵妃现在转移到了护国寺，最近兴起的拜佛之风，也是她一手推起来的。

收起邸报，竹心懒懒端起茶盏：“那你倒是说说看，贵妃藏在哪里？”

萧令柔很不满意竹心的反应：“你一点都不在意？你不在意，福王殿下就不在意？戚先生要是知道，你放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怕是——”

不等她说完，竹心不客气的打断她：“你可以直接去找戚先生，不用来找我。”

一句噎得萧令柔说不出话来，她显然没料到竹心会是这个反应，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好半天才缓过来。

“这不是我去戚先生，他也未必信我嘛，所以只能来找沈娘子。”

竹心继续堵她：“我也未必信你。”

说到这里，竹心好奇看过去：“我看起来是什么很好骗的人吗？”

萧令柔想说当然不是，但她又想到那个人的承诺，只能继续耐着性子道：“沈娘子不是普通人，想要的东西也和别人不一样，您将来必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竹心实在没什么耐心了：“我现在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来的将来？现在谁敢对我不客气吗？我是有什么得不到的吗？”

“当然有。”萧令柔笃定。

“那你说说看，我有什么得不到。”竹心好奇问。

“名分。”萧令柔站起身来，“你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不再是矮人一等的名分。”

听她废话这么久，竹心不耐烦道：“你不会说，我帮你，你帮我成为梁沐祈的正妻吧？”

萧令柔摇头：“这种名分你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跟着福王，因为是个女人，不能拜相封侯，又是妾室身份，哪怕册封了诰命夫人，也要矮姐姐一头，所以你想要更高的名分。”

竹心皱眉：“还有什么更高的名分？”

左右看了眼，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萧令柔压低声音道：“你难道就没想过入宫吗？内命妇和外命妇不同，文武百官见了都要俯首称臣的。”

“你让我嫁给那死皇帝？”竹心瞪大眼睛，觉得她得了失心疯。

“当然不是，是未来……”萧令柔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萧令仪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吓得转身就要跑。

来的人不止有萧令仪，还有梁沐祈。

萧令柔面色微白，还没有辩解，萧令仪已经吩咐道：“来人！给我把萧令柔绑起来！带回去！”

“姐姐！姐姐！”萧令柔立刻跪在地上，爬到了萧令仪面前，抓着她的膝盖哭诉，“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爹爹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我想嫁人，你不肯，我想留在你身边，你也不肯，你根本不给我活路，到底想要怎么样？”

梁沐祈踢开她的手，扶着萧令仪坐下：“和她废什么话。”

萧令仪抬手：“我要和她说清楚。”

抓住萧令柔的人松了手，萧令仪满脸失望的盯着她：“你要留在我身边？是等着我死后，嫁给我夫君吗？”

听到姐姐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萧令柔的脸白了白，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梗着脖子道：“姐死妹填房，不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吗？我这么替自己有什么错！你又没生出儿子来！全叫妾室生了一堆！”

萧令仪被她的无耻震到了，气得脸色涨红，指着萧令柔的鼻子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你你……你竟然这般恬不知耻！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主？什么姐死妹填房，你这个样子，是我妹妹吗？你敢说，你是我妹妹吗？”

看向面露嫌恶的梁沐祈，又看到旁边风轻云淡的竹心，萧令柔顿时涌出一肚子火气来：“是啊！我不是你妹妹！你也从来没有当我是你妹妹！所以你连媒都不愿意说，我是不该肖想姐姐的夫君，可姐夫的弟弟，和离了连孩子都没有的弟弟，你都不要愿意帮我牵线！我又有什么错！我只想给自己找一条活路！都是，都是你逼我的！”

萧令柔骤然抬头，从袖子拔出匕首来，就要往萧令仪的心脏上扎去，“我没有活路！你也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她的手还没抬起来，一支羽箭射穿了她的心脏。

鲜血流出来，很快浸湿了衣裳。

“你，你真的不……不管我……你不怕爹，爹……”萧令柔到底话都没说完，侧身倒在了地上。

竹心微微有些诧异，动手的人是菡萏，她神情严肃的吩咐：“快！把人拖下去！免得弄脏了毯子。”

萧令仪这才反应过来，点头默认了菡萏的话。

尸体很快被拖出去，地面也清理干净，熏香燃起来，很快冲淡了血腥味。

过了大半个时辰，竹心才开口问：“你们知道萧令柔要过来？”

“嗯。”萧令仪的神情很有些恍惚，不过很快打起精神来，“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事情的。”

竹心知道她想说什么，想也不想的拒绝：“我不会回去，也没想过做梁沐祈的继室。”

想到大楚的礼法，她又道：“扶妾为妻，是会坏了规矩的。”

梁沐祈尽量让自己不开口，等着萧令仪说话。

“萧家多的是将妃子封为皇后，也就陛下这一次不一样，没有册封几个妃子为皇后，而是重新选定了方家女为皇后。”萧令仪苦笑着回道，“皇家看起来也没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