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 浦江大雪后的喧嚣(2)(2/2)
因为科研经费不足而放弃或让某项目下马也是丧失科学主权的体现;因为外国的研究而心急,因此也决定追赶研究同样是一种丧失科学主权的表现;因为保护不了关键研究者失去了进行研究的能力更是一种丧失科学主权的体现——从气功的流行情况以及大量科研项目的存续情况来看,目前的中国并不完全享有这种奢侈品。
正如国家主权在本国范围内是充盈的一样,科学主权的拥有和缺失在一国范围内也是充盈的。
请读者注意:在上一句中,以这种方式同时使用“缺失”“充盈”并不矛盾,否则不足以概括缺失的普遍性。
这样来看,所谓的“斯普特尼克时刻”就是美国判断自己失去科学主权后产生的恐惧心理——这种心理因为“科技爆炸”可能性的客观存在而被放大。最终有了美国的肯尼迪以“三级跳”的方式搞登月计划的举动。
总的来说,如果以世界范围内航天科技发展的历程为观察对象,那么我们在观察的过程中会发现美国看上去是在60年代中后期才开始获得科学主权。
但我个人认为:当苏联需要维持不断成规模引进技术和设备这种状态时,这种主权就已经丧失了——自二战结束至今,除少数纯理论研究,大多数科学研究是越来越依赖科研仪器的,并且笔者确信这种趋势会不断延续下去。
它们的缺失会愈来愈导致科学主权的缺失,而科学主权的缺失又反过来导致科研设备的缺失——全新的科研设备对应的是全新的原理和技术标准,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带着对科学的狂热解决的问题,而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
这种情况在工业界表现为我国的不少单位在引进美、日等国家的技术时,因为专业外语的不精通、谈判主动权不足导致的谈判时间缺失等原因,导致我国在引进技术时造成了损失——我们应当尽量减少这些“学费”。
这样看来,科研仪器与科研人员一起,与科学主权的联系类似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关联——科研设备与科研人员站在生产力的位置上,科学主权站在生产关系的位置上。
这里举一个例子供各位读者理解:苏联在科技成果转化方面的低效率无法压低研究成本,在经济上导致了科研经费的效率低下且总量不足。
而必须承认的是,目前的美西方国家在这方面是远远超过苏联的,尤其是在分子生物学和计算机科学(尤其是计算机联网方面的工作)的飞速发展之后,差距就迅速变大。
而在上述两个重大领域之中,苏联恰好都犯下了严重错误——李森科问题以及OGAS计划的流产。
众所周知的前者不在笔者的讨论范围,以目前我最近从苏联的OGAS计划制定者及其学生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后者的关键原因在于苏联既不能接受去中心化的计算机网络系统,也不能接受让计算机接管任何经济决策。
我推断:美国在未来建立自己的计算机网络系统的过程中,会吸取教训——在保持帝国主义本质不变的情况下,使用“对国内压迫(比如对异见者的清理)、对外国缓和(假装自己的体系对外开放,但实际上用尽一切手段把关键节点控制在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的范围内)”的策略,把自己包装得无害,并通过霸权的魔力不断放大这种幻觉。
总的来说,国内外各种主客观因素的叠合导致了目前的气功热,这不是一两个科学家或者政治家就可以一言决定的,对我们来说更是如此。
对那些既是真正的大科学家也是真正的爱国者来说,研究气功等人体特异功能与对电动汽车等其他领域的研究是同等的——没有高低优劣之分。只是因为外国正在进行的研究以及中国充盈地缺失科学主权,导致了这些科学家更重视,再加上我国目前的医疗总体上服务质量不高、覆盖不充分背后的极大需求与一批“信仰”“科学”的“意识形态十字军”们的宣传,气功热最终爆发并持续至今。
以我的判断,这种热潮注定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世界范围内的时间相对较短,我国范围内的持续时间相对较长。
不过,对我们希羽组研究所来说,科学主权的缺失恰好在这里失去了效力。
理由也很容易理解:因为资金来源的充分以及联席会议的机制,希羽组选择研究方向并进行投入的过程中,完全免于上述任何影响。
在排除科学、技术和伦理问题之后,希羽组对项目的放弃只是因为本身并不致力于某个方向——任何人既不能也不应该要求所有科研机构都是我国的中科院或者西德的马普学会这样的科研组织(机构)。
我们不希望自己成为唯一的例外,但我们不会以放弃它的方式做到这点。
……
看完上述文字后,两人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夏希羽,但后者却并不在意。